不料这话一语成谶,印象派由此得名,莫奈也成为印象派代表人物及创始人之一,其艺术贡献被后世形容成“没有枪声的革命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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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奈是一位真正的印象派画家。从开始作画起,他就抛弃了主流的绘画模式,高贵的题材、平衡的构图、精准的描绘等古老枷锁都被他击碎,取而代之的是,日常的主题、热烈的撞色,模糊的轮廓、夺目的光影,似幻似真。
莫奈说过:“我要像鸟儿唱歌那样作画。”
大自然就是莫奈的画室,他喜欢与自然面对面地直接作画,关注现实生活里的街道、桥梁、火车、杨树、大海、港口等,用独立而密集的碎笔触作画,让色彩和光线呈现出极致的美,给人一种瞬间即时之感。
《圣拉扎尔火车站》,1877年,帆布油画
在《圣拉扎尔火车站》中,莫奈就谱写了一首工业文明的赞美诗:火车头喷出的淡蓝色蒸汽烟云笼罩着中远景,阳光透过金字塔形大玻璃顶棚,在铁轨上投下金色光影。看到这幅画,我们也仿佛身临其境,听见火车进站的轰鸣,看见滚滚浓烟在空旷的天棚下翻腾。
而在《打阳伞的女人》中,我们甚至能感受到风的吹拂和阳光的暖意,莫奈用典型的密集短促的笔触,呈现花草颤动的色泽和缤纷的反光,也形成了风的方向和速度;而画面中色彩明亮的部分,笔触更重更短,营造出令人眩目的闪烁光芒。
《打阳伞的女人》
不管你是否了解印象派,看到莫奈的画作,都会被其中的微妙色彩和光影吸引,而它们也同样是莫奈所痴迷的。
莫奈画过滑铁卢大桥上的云雾、巴黎塞纳河上的水雾、威尼斯的水和雾霭,1890年代后,他更是开始创作了主题系列油画——“谷物堆”系列、“鲁昂大教堂”系列和晚年创作的250多幅睡莲,满足自己对于光影和色彩的迷恋。
这些主题系列油画就像是给同一个对象换了几十种不同的滤镜,比如,“谷物堆“系列描绘的就是不同季节、天气和时间下,田地中谷物堆的光线和色彩效果。
“夏天,它们环绕着火焰似的紫色鳞片一样的光芒;冬天,它们散发微光的影子在波动,突然的霜冻为它们涂上蓝色,它们在天空中闪闪发光,先是粉,然后是金。”
图2019年的纽约苏富比的拍卖会上,”谷物堆“系列画作中的一幅,以 1.107 亿美元的价格售出,成为有史以来拍卖会上售出的最昂贵的印象派艺术品
在“卢昂大教堂”系列中,莫奈反复绘画了在不同的光线之下卢昂大教堂的不同状态,独一无二的笔触使得宏伟的教堂变成了轻盈的印象,而对光线的巧妙绘制,为教堂蒙上一层虚无缥缈的梦幻质感,宛如既稍纵即逝又永恒绵延的时间的象征。
“卢昂大教堂系列”
而到了举世闻名的“睡莲”系列,画的主题并非是睡莲,而是池塘中的水、光和影。
就如莫奈所言:“效果总是不一样的,不仅仅是一种季节转向另一季节的差异,而且还是此刻与彼时的区别。睡莲本身远非景致的全部,其实,它们只是陪衬而已。母题的精粹就是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着的水的映照,幸亏有水中倒映着的斑驳天空,并且给其以光和动感……”
可以说,莫奈表面上画的是简单、重复的对象,潜在主题实则是“遍布在万物之上的相同光线”。他的画捕捉的不仅是瞬间光影,而是那一刻所有的流逝和生成,通过他的画作,我们看到的也不再是简单的物体,而是转瞬即逝的时间本身。
如果说普鲁斯特是用回忆来留住时间,那莫奈就是用手中的画笔画出了时间的颜色。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莫奈一直都希望将“谷物堆“系列油画放在一起展览,这样一次性可以看到几十种色彩变换,时光的消逝感也呼之欲出。
有趣的是,同样对时间着迷的普鲁斯特也是莫奈的狂热爱好者,他不仅收藏了很多幅莫奈的名作,还在很多随笔中谈及莫奈,他曾想象有一位作家能够写出像莫奈画作一样的作品:
“试想今天有哪位作家能在不同光线下用二十种方法表现同一主题?而谁又会以这样的灵感创造出如此深刻、微妙、浓烈、震撼、新颖、惊世骇俗的东西?就像莫奈所画的50座大教堂或40座睡莲池。”
在一些评论家看来,普鲁斯特的这段话似乎就是在说他自己,《追忆似水年华》中描写的睡莲和莫奈所绘的睡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。
为了更好地捕捉那转瞬即逝的一刻,莫奈总是在一天的同一个时间画一个地方,一张画要是当时完成不了的话,他会在次日的同一个时间再去画,以此保证了色彩的准确性。他说自己“必须每天坐在同一个地方,无时无刻地观察它,才能在那个地方了解它的习性。”
热夫华也曾这样介绍莫奈系列油画的作画方式:“这天他就待在田野旁,第二天又来,第三天,每一天,直到秋天,整个秋天,又到初冬。如果不是谷物堆要被移走,他便会一直继续下去,记录一年的流转,联结四季,展示时间对大自然的永恒面貌所形成的无限变化。”
这种作画方式也受到天气的限制,在《莫奈手稿》中,莫奈经常给朋友写信抱怨天气问题:“我仍在努力,坚定地致力于一个难以对付的印象系列,可是一年中的这个时候太阳下山速度很快,使人难以跟上它………工作进展得很慢,这使我快要绝望了。”
在艺术成就上,莫奈无疑是十分耀眼的,可他的现实生活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美好。他的一生经历过了艺术家传奇中可以经历的一切。
在事业前期,莫奈的画作屡遭巴黎官方沙龙的拒绝,被贬得一文不值,借钱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;后来,他又经历过了人生最痛苦的生离死别,在贫困交加中苦苦度日;五十多岁时,终于拥有了财富和宁静,可以买下吉维尼的一片地,按照自己的想法建一座日式庭园,但随着岁月增加,亲人和好友接连离去,莫奈本人也疾病缠身......
而且,莫奈的画作看似随意,其实每一幅都是在极度的努力和无尽挫败之后产生的,在给友人的信件中,他总是大倒苦水:“我现在处于完全绝望的状态中”“可恨的大教堂太难画了”“厌倦疲倦的感觉”“我的一生就是悲惨的一生”。
尽管艰难,但挫折从来没有动摇莫奈的信念,还让他更加努力地去追求艺术,用自己的眼睛和画笔去寻找和表达真正的美。即使在被诊断出白内障,几近失明的情况下,他依旧不断推迟手术,“宁愿在不得已的时候放弃绘画,这样我至少还能看到自己喜爱的事物,天空、水流、树木,更不必说我最亲爱的人。”
莫奈
1926 年 12 月 5 日,在莫奈的葬礼上,其挚友克里蒙梭看见莫奈的棺木被罩上黑布时,匆匆换上一块花布铺上,因为“莫奈不要黑色的”!
“颜色是我每天的痴迷、喜悦和苦恼。”莫奈的一生,都在用颜色呈现光影的即时性,捕捉短暂易逝的印象带给自己的感觉和体验,对他而言,没有一刻是寻常和乏味的,他的画作就是在捕捉那一刻的“延绵”。
如海德格尔所说,“艺术是解除遮蔽,抛弃流俗,表露真实。”观看莫奈的画,或许也能让我们换一种视角来审视生活——瞬间或许就是永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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